、命格不硬、手段不辣的,一概挡回!”

    “送来的物件,莫看它值钱几何,只看它背后的人‘懂不懂天时’、‘晓不晓人事’!不识天时,不晓人事,纵有万贯家财奉上,亦如盲人骑瞎马,夜半临深池!其心不明,其器不利!”

    “这份‘懂’与‘晓’……才是叩开我蔡府大门唯一的‘投名状’!”

    翟谦深深一揖触膝:“老奴谨记!

    京城。

    王子腾府邸的花厅里,紫檀木的圈椅透着一股沉甸甸的威仪。

    王子腾身着家常的宝蓝团花直裰,端坐其上,面色沉静如水。薛姨妈坐在他下首的绣墩上,一张富态的脸气得煞白,胸口不住起伏,手里攥着的湖绸帕子都快绞成了麻花。

    王夫人陪坐在侧,眉头紧蹙,看着地上跪着的薛蟠,眼神里又是气恼又是无奈。

    “孽障!你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孽障!”薛姨妈猛地一拍身旁的黄花梨小几,震得几上的官窑盖碗叮当乱响,指着地上缩着脖子的薛蟠,声音都在发颤:

    “才消停了几天?啊?你就敢在太岁头上动土!那高衙内是什么人?他爹是殿帅府的高太尉!是官家眼前红得发紫的人物!你…你竟敢当街把他打得鼻青脸肿,爬都爬不起来?!你是嫌你舅舅的麻烦不够多,还是嫌我们薛家的祸事惹得不够大?!”

    薛蟠梗着脖子,虽然跪着,那股子混不吝的劲儿却没消,瓮声瓮气地辩解:

    “妈!这怎么能怪我?!您是没听见那姓高的王八羔子嘴里喷的粪!他…他竟敢当街辱骂舅父大人!儿子我…我气炸了肺!一时没忍住,就…就给了他几拳头!谁知道那厮看着人高马大,竟是个银样镴枪头,忒不经打!才几下就躺地上哼哼唧唧装死狗了!”

    “你…你还敢顶嘴!”薛姨妈气得浑身发抖偷偷看了一眼上座的王子腾,抄起手边一个没剥完的香橙就朝薛蟠砸过去:

    “‘没忍住’?你那点混账心思我还不知道?定是你先撩拨人家!就算…就算他言语无状,自有你舅父大人和朝廷法度管教!轮得到你这莽夫逞凶斗狠?!你这是给你舅舅招祸!是给我们家招祸!”说着就要起身,看那架势是真想上去踹几脚解恨。

    “好了,妹妹。”一直沉默的王子腾终于开口了,他淡淡地瞥了一眼暴怒的薛姨妈,又扫过地上梗着脖子的薛蟠。

    王子腾端起手边的雨过天青茶盏,轻轻撇了撇浮沫,呷了一口,才慢条斯理地说道:“蟠儿性子是莽撞了些,下手也没个轻重。不过…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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