耳相传,说她那副嗓子,是九天玄女临凡时遗落人间的一缕仙音,是瑶池琼浆浸润了百年的温玉!”

    “寻常那些粉头姐儿,唱的是甚么?是骚情,是浪语,是哄爷们掏腰包买绫罗绸缎!可李大行首一开金口,唱的是甚么?”管事猛地一拍大腿,声音都激动得变了调,

    “唱的是能蚀骨吸髓的魂儿!是勾魂摄魄的鬼灵精!是让人听了恨不得一头栽进去,淹死在里头也心甘情愿的无边风月、无边春色!”

    “这等眼福!这等耳福!这等天上难寻、地下难找,才子佳人相映生辉的风流盛事!五百两银子,买个登楼观礼、近身沾点仙气儿的‘彩头’,您二位爷说说,值不值当?值不值?”

    西门大官人脸上那玩味的笑意更深了几分:“五百两?呵呵,好说,好说。说来也巧,我怀里,也正揣着一幅‘拙作’,想请米大家这等法眼,点拨一二呢!”

    玳安这猴儿崽子,早竖着耳朵候着呢。

    一听招呼,屁颠颠儿地凑上前,那腰弯得比虾米还低。

    只见他从背上解下一个裹得严严实实、用上好锦缎包着的长条包袱,动作那叫一个“小心翼翼”,仿佛捧着祖宗牌位,又带着几分掩不住的贼眉鼠眼。

    他解开包袱皮儿,里面竟是一卷装裱古朴雅致的立轴,紫檀为轴头,素绢为裱边,透着一股洗尽铅华的沉静气息。

    西门庆伸手接了,却不急着展开,只用那画轴在掌心轻轻敲了两下:“管事,烦劳通禀一声,就说清河县西门庆,现下报名!”

    “顺便也上楼去,会一会那李大行首。”他略顿一顿,声音提了几分,透着股豪气:“我们这四位都要上去开开眼眼界,两千两银子嘛,我一并出了!”

    “且慢!”西门庆话音未落,旁边炸雷般响起一声断喝!只见卢俊义那“玉麒麟”浓眉倒竖,一把攥住西门庆正要掏银票的手腕子,那力道大得吓人。“师弟!你这是打你师兄的脸面!”

    卢俊义声如洪钟,震得近前几人耳膜嗡嗡作响,“在河北,谁不知我卢俊义?几时轮到我兄弟在我跟前花这等冤枉钱?!”

    他话未说完,身后的燕青一只手已探入怀中那鼓囊囊的豹皮囊里,猛地掏出一大把花花绿绿的银钞来!

    那可不是寻常小额,俱是东京大钱庄开出的、面额百两以上的“龙头大钞”!厚厚一沓子,少说也有二三十张!

    卢俊义看也不看,仿佛那只是擦屁股的草纸,两根手指夹着那叠银钞,带着一股子睥睨众生的豪横劲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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